南祁枫说着话,向迟倾又走了两步,墨眸中似含着些许的打量,“可你还是承认了。”

    迟倾浅笑,那樱花色的唇瓣勾出一抹冷艳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琼华公子酿得一手好酒,碧月阁中要得公子一坛酒,得千金之价,我有幸尝过,确实不俗,世间少有。”南祁枫对于这样的人,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。

    迟倾容色始终浅淡,“公子谬赞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公子方才看了在下许久,我回头又避而不见是何意?”说着,南祁枫眼帘微微上斜,试探之意明显,“莫不是公子认识在下?”

    不得不说,南祁枫的敏锐程度惊心。

    迟倾轻拂手中折扇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公子气宇不凡,一看便是胸有丘壑之人,这云开月出的雅逸之地,看似极美,实则清寂,原本只是意外有人会跟我一样贪恋这种地方,遂多看了几眼,但不想公子已被我惊扰,故而离开罢了。”

    南祁枫见他面色如常,想来是自己太多想了,“公子好心性。”

    迟倾从腰间取下一个手掌大的玉壶,递给南祁枫:“随性即自在,随缘即倾安,今日相逢是缘,若是公子需要借酒解闷,我倒是可以赠君一壶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多谢了。”南祁枫也没有客气,接下了,顿了顿,挑眉望向他,“那你呢?”

    他清楚看到琼华身上只有一壶。

    “借酒消愁不过是想要喝醉,然后忘记,可我不会醉。”迟倾轻叹,她早已千杯不倒,带着酒,其实也不过是习惯了而已。

    迟倾不欲与他过多交涉,收过扇子后向他拘了一礼,“今夜就不打扰公子了,琼华告辞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南祁枫也向他回了一礼。

    他看得出琼华此人有着不同于世俗的风韵,整个人如凌霜寒雪,落落风采,跟人相处总保持着淡淡的疏离,不近不远,周身没有半点傲气,既不会让人轻易接近,也绝不会让人生厌。

    “随缘及倾安吗……”南祁枫握着手中的酒,轻笑了笑。

    南祁枫看得出那人有心事,可是若心中无苦闷,他也不会来这里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,太师府。

    景于立在自家主子身侧,自上次的事情成功之后,他经常能看到他唇际含笑的奇景。

    要知道自家主子在外人面前时常会装装样子,但在府中,基本上都是面色无波的,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主子,这些天一直都在审的那名个刺客,已经吐了不少东西出来,可是凤卓那边,不需要我们派人去审问吗?”景于问道。

    宁长鸢手中的笔未停下,“先这样,让他自己多待两天。”

    “主子,此人之前跟我们有什么过节吗?”景于凝眸,他们之前跟凤府都没有什么交集,但是主子现在的举动却好像是他很熟悉凤卓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