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9月30号,天气晴,6:11A.M.
上海的天气和芬兰比起来,要温润潮湿得多。
橘红色的暖阳挂在法国梧桐的树梢上。九月的最末一天,花园里最后一朵半枯萎的蔷薇凋零在萧索秋风中。
陆月桓把车停在老洋房的楼下。
华艺第一时间冲下车,却没有立刻冲进房间。而是站在窗前,死死盯着玻璃后面静止的白色蕾丝纱帘,好像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才肯罢休。
“进去吧,”陆月桓把手放在华艺的背上,“不要怕,有我在。”
“不!不要!!”
华艺忽然退缩,转头瞪着他,眼里闪烁着恐惧和抗拒,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。
“有人!那里有个人!!我看见他了。”她用手指着窗户后面。
寂寂无声的窗口,就像一幅莫奈的静物写生。
“没有。”
陆月桓握住华艺瑟瑟发抖的肩膀,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,沉着冷静的下定结论。
“听着,什么也没有。是你刚才眼花了。”
“可是真的有,明明就在那……”
“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。你精神压力太大,产生了幻觉,”
陆月桓打断华艺,注视着她雾蒙蒙的杏眼。
“华艺,你太累了,需要休息。”
最终,华艺垮下肩膀,半信半疑的认同了。
“走,”陆月桓扯着华艺的手腕,几乎是半强迫地把她拖到门口。
用手拉了下门没拉开,他转头问华艺:“钥匙呢?”
“在包里,”
华艺低下头,长长的卷发如波浪一样层层叠叠,轻柔地覆盖着白皙绵软的脖颈,在明媚的晨光里泛出好看的栗子色,恰到好处的掩饰住她脸上的惊恐与焦虑。
在陆月桓问出下一个问题前,华艺主动交代:“包在车里。”